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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5月16日

高原往事

□乔望健 苏金亭

历史的巨轮驰骋到了1949年,我们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以巨人般的雄姿屹立在世界的东方。然而,摆在我们面前的国情是一穷二白,满目疮痍。但是,就是在这样经济落后、百废待兴的困难面前,我们不屈不挠的中华儿女,在伟大领袖毛主席和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怀着对社会主义的美好憧憬,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用青春和热血投入到震天撼地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并在各条战线谱写出了一曲曲惊天地、泣鬼神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不朽时代壮歌,也载入了那一代人民的心中。

经历过并在那个时代奉献过青春热血和汗水的人们对那段历史记忆犹新。

孟州市谷旦镇洪道村,82岁的郭忠兰老人就是那个时代用青春和热血舍生忘死的奉献者之一。当她回忆起上世纪60年代初支援青海边疆建设的艰苦场景时,仍然是历历在目,感慨万千。

“1958年6月,我16岁,刚考上高中,就响应党和国家号召,奔赴到济源大炼钢铁第一线,每天从山上往山下背矿石,夜以继日在料场敲石头。由于年龄还小,这样的重体力活累得我实在受不了,在开会时竟不知不觉睡着了,甚至尿在裤子里都不知道。也正是因为我表现积极,劳动勤快,很快便入了团。”在那个年代,能当上团员或党员是一个人非常荣幸和骄傲的事。

1960年2月,我18岁时又响应国家号召去支援青海边疆建设。我义无反顾地冲锋在前,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当时我不仅是共青团员,还是团支委了。出发离开孟州后,经郑州、西安、兰州、西宁,一路上同汽车、火车、闷罐车相伴。那时,交通条件都比较落后。虽然带有一点儿干粮,但由于路途遥远,也不敢随意吃。经过一周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来到了离家2000公里外的“世界屋脊”青藏高原。

下车之后,我们都愣住了。只见四面都是光秃秃的石头,不见树、不见草、不见人,刺骨的寒风呜呜地吹着,不禁使人连打寒战。当地流传的“天上无飞鸟,地上不长草,风刮石头跑,四季穿棉袄”的民谣就是一个最真实的写照。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青海省西南部的兴海县子科滩农场,地处偏远高原高寒缺氧地区,海拔3000多米,干旱少雨,空气稀薄,交通不便,物资匮乏。那里的风沙特别大,刮起风来让人睁不开眼、站不稳脚,不由自主就会东倒西歪,甚至倒着退、随风跑。在荒无人烟的石滩上,既没水、没电,又没房住、没吃的,真是苦不堪言。

刚开始时,我们只能在地上铺草住帐篷,晚上冷得受不了。后来,我们又在地下挖坑住地窑子,虽说要比住帐篷好一点,但依然挡不住风沙。可以说,外面的风沙有多大,屋里的尘土就有多厚,可以用“夜间恶狼嗷嗷叫,风沙吹得帐篷翻。寒冬腊月天酷寒,辛苦开荒在石滩”来形容当时的场景。但是,每天我们依然拿起洋镐刨石子修河铺路、种青稞土豆等。由于气候条件恶劣,生活条件极端艰苦,加之劳动任务也很繁重,不少人都得了浮肿病。当时领导委任我当管理员,负责日常生活,相当于一个司务长。因此,我每天除了参加修渠、开荒的日常劳动外,还得带领几个姐妹到黄河边背冰块来化水做饭,到处找野菜改善伙食。即便是吃我们吃不习惯的青稞面,也经常是缺粮断炊。

异常艰苦恶劣的环境导致我例假经常紊乱,还得了痛经病,可工作上没有任何失误。通过风餐露宿、爬冰卧雪的艰苦劳动,我们终于把黄河水引到了兴海县,还建造了营房,试种了多类粮食作物,传播了耕作技术。在这期间,组织上找我谈过两次话,肯定了我的工作,并批准了我的入党申请,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

1962年5月,我完成了支边任务回到家乡。此时,我虽是个20岁的妙龄青年,可因支边时长期在恶劣环境下工作,患上了严重的妇科病。回到家乡后,我到处寻医问药,虽然跑遍了焦作、新乡、郑州等地的大小医院,仍没有医好我的妇科病,使我终身不育。但为祖国奉献,我无怨无悔。在我想方设法治疗疾病的同时,村里领导看我浑身仍散发着火一般的革命热情,就把当时的重要差事——代销店交给我经营管理。在经营中,我始终遵照国家的价格政策,从不违背。就这样,我一干就是30多年。其间,村干部又把信用社信用点的现金收支业务交给我代办。这样一来,我的工作更重了。但我依然坚守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只求奉献,不求索取。

1975年12月底,我们村一位在甘肃兰州某医院工作的同学得知我不育的情况后,给我介绍了一个被遗弃在他们医院的女婴。我听后喜不自禁,立即搭火车把那个可怜的女婴抱回来抚养成人,才使我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30多年,我工作中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多次受到表彰和奖励。我的一生,虽未做过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我觉得无愧于党,无愧于社会,无愧于自己的耿耿赤子心。

青春热血献祖国,苍天不负吾辈人。如今,我收养的女儿已成家,现有一儿一女。我后半生的生活虽不算富裕,但全家人和和睦睦、其乐融融。现在,女儿十分孝顺,决心继承和发扬我为祖国无怨无悔奉献的精神,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贡献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