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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2月06日
家乡的柿子树
□ 朱兴武
我的家乡是大山深处的一个小山村,田间地头生长着大小不等的柿子树,品种有雁过红、老梅丁、板柿,但更多的是小柿子。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为了填饱肚子,父母带着我和弟弟围着村里的柿子树想主意。柿子树在每年五六月份开花结果,自然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的规律无处不在,那些刚长出来的柿蒂,有的经不住风吹,会有一些从树上掉落下来。这些柿蒂不苦不涩,经加工后可以代替粮食充饥。母亲将捡回来的柿蒂用水煮熟,晾晒半干后碾碎,再次晒干后磨成粉用来蒸馍。有条件的人家,还会添加一些玉米杂粮,以调剂口感。在我的记忆中,单单用柿蒂粉蒸出的馍不仅黑如煤球,入口味道也如同嚼蜡,没有一点粮味口感。为了增加口感节省粮食,母亲会在蒸馍时,放入葱花、花椒叶、辣椒粉、盐,蒸成咸卷调剂味道。就这样的待遇,当时能够吃饱不饿肚子也是一种奢侈。为了能拾到柿蒂,父母会在一大早把我和弟弟从床上叫起来,让我们分头到树下捡,去晚了会被别人抢先捡走。就这样,捡柿蒂的经历伴我度过了四年小学时光,直到我读高小远离家乡住校为止。
记忆中,柿子树还给我带来另一种馈赠,就是柿子成熟前会有一些被虫蚀咬或被小鸟啄食,这些柿子会比正常柿子先熟变软,经风一吹会掉落下来。在这个时段,父母会叫我时常到柿树下去捡这些柿子,捡回来后将其撕成瓣状,放在太阳下晒干后放进一个瓦罐里封存,等过一段时间,这些柿子瓣就会被捂出白霜,吃起来甜甜的,口感极佳。上学时,母亲会拿出几个装进我的口袋里让我充饥。那时每次出去捡柿子,总希望能有更多柿子被风刮下,让我捡到更多,能得到父母的赞扬。
捡回来的柿子母亲还有一种做法,就是把这些软柿子弄破拌上谷糠,晒干后添加些玉米磨成面,蒸成甜糠面馍。
柿子树成了当时全家解决饥饿难题的途径之一,为此,我对家乡的柿子树情有独钟,且始终对它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因为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有我攀爬过的痕迹,每一棵树下都留下我的年幼身影,每一棵树都曾给我带来期盼。如今,60多年过去了,望着山坡上幸存下来的几棵柿树,曾经是大自然给予我的无私馈赠,它那高大的树冠、斑驳的身躯,见证了岁月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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