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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舜有臣五人（1）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乱（2）臣十人（3）。”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唐虞（4）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5)焉，九人而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谓至德也已矣。”

【译文】

舜有5位贤臣，使得天下大治。周武王说：“我有治世的能臣十人。”孔子说：“人才难得啊！不是这样吗？唐虞时代和周初之际是人才最为兴盛的时候。可这10个人之中有一个是妇人，实际上只有9人个而已。周文王已然得到天下三分之二的土地，仍然能够臣服于商殷。周的道德，可以说是最高的了。”

【评析】

本章夫子称赞周之德。

（1）五人，依西汉大儒孔安国的说法，这5个人分别是禹、稷、契、皋陶和伯益，他们都是舜帝时期的治国能臣。

（2）乱，治；乱臣，治国的人才。

（3）十人，指辅助周武王克殷建周的10位能臣，包括周公旦、召公奭（shì）、太公望、毕公、荣公、太颠、闳（hóng）夭、散宜生、南宫适和武王妻邑姜。

（4）唐虞，传说尧在位的时代称唐，舜在位的时代称虞。

（5）妇人，一般认为是指周武王的王后邑姜。夫子将其列于周臣之外，原因有二。其一，恐是不敢以王后为臣；其二，继承周代礼法，女人主内，不得干政。早在周武王伐纣决战牧野之时，武王为鼓励三军，发表了一篇声势浩大、鼓舞人心的战前动员令，这就是著名的《牧誓》。其中提到“牝鸡之晨，惟家之索”，是说妇女不能掌权，否则会导致国破家亡。

本章夫子所称颂的周之德，更准确地说是称颂文王之德。周人首领季历死后，其子姬昌继位，就是后来的周文王。在他的励精图治下，周族日渐强大，综合实力突飞猛进。当时，商王纣正举全国之力对东夷用兵，无暇西顾。为应对西北犬戎对殷商的威胁，商王封姬昌为西伯侯，使之成为商西的一方之主，并委以征伐大权。周文王果断用兵，先是剑指西北，征服了北方的犬戎、密须等方国，接着挥师向东相继攻破黎、邘二国，而后又夺取了商朝西南的战略重镇崇。这样一来，周的领地已遍及殷商的南、北、西三面，处于三分天下有其二的有利局势，如果此时兴兵灭商，不是没有可能。但以仁德著称的周文王始终以臣下之礼，谨慎的服事于商王朝。直到他去世后，周武王才举起伐纣的义旗。

（第19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