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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4月26日

儿时伙伴情最真

□ 郑乃谦

春意盎然,连翘花盛开,适合进山赏花。4月14日那天,老影友蒋京华驾车,载着我和老同学陈建昌一行5人在山西陵川的夺火乡转悠了一天,在岭上古村落望洛、云台天瀑的源头双头泉、红色山村鱼池均留下足迹。

身处古陵大地,回想起7年前我们结伴一起到陵川寻找儿时伙伴的难忘经历。

一、秀 平

秀平是我儿时的好伙伴。

秀平,想象中一定是个清纯、美丽、朴素的女孩儿,可我的小伙伴秀平竟是一个敦实的男孩子。四方脸上散布着几颗小米粒大的黑痣,张口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板牙,两颊显出一对小酒窝。他的四方脸型配上小平头,十分顺看。按现在流行的话说,秀平就是一个小帅哥、小靓仔。

听大人说,秀平的爸爸长福原本是西村郭门之人,灾荒之年随其母亲到山西逃荒时被卖到陵川,长大后在山西成了家,并育有5个儿女。解放后,其老母亲和兄长天天想、年年盼,盼望他带着全家返回河南老家团聚。

在我上小学四年级时,他们全家回到了西村,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秀平。因为是转学过来的,上课时秀平特别用心听讲,成绩没有落下来,尤其是书信写得好,受到老师的表扬。平时他话语不多,但是与同学们讨论学习时,会说出自己的独到见解。带山西口音的话,听了很新鲜,一位喜欢开玩笑的同学经常模仿秀平的口音。在小伙伴们的开心笑声中,秀平像一个羞涩的小姑娘,面泛红晕不再说话。

放了学,我俩先完成家庭作业,然后才玩耍。小人书比较稀罕,小伙伴们就互相交换着看。那时商品玩具本来就很少,大人还舍不得买,伙伴们就动手自制。秀平擅长手工,教会我制作火柴手枪。拿着火柴手枪,听着那手枪发出的悦耳声,我似乎有一种成就感。

二、分 别

到了夏季,他们举家返回山西,过了伏天又搬回河南。就这样,他们寒来暑往地来回迁徙着。1974年春天,小学快要毕业时,秀平全家再次返回山西,而且走得很突然。我事先不知道,也就没有去送行。之后,他们全家就再也没有回来西村居住。原因不清楚。后来才知道,在这里,秀平妈妈不光是酷暑难忍,更主要是他姥姥尚在,一座大山相隔离,母女都在相互牵挂中煎熬着。他爸爸有工作,想调动也很困难。借我的一本连环画《地道战》他也没有来得及归还,当时的价格是2角钱,似乎有点心疼,又一想,就算是作为送给小伙伴的纪念品罢了。

秀平走了,我心中多了一分孤独,也添了一分思念。

上了初中后,我还是经常想念那位远方的小伙伴。有一次,我向秀平的伯父打听他们在山西的详细地址,知道是陵川县平城公社草坡大队。原以为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后来才知道修武与陵川虽然不属一省,却山川相连。1982年,秀平回了一次西村。分别8年之后,再度相逢,我俩都十分激动。至此之后,因为彼此忙碌,也没有再联系过。后来打听到,他父母健在,秀平夫妇生有一儿两女,有一个温馨的家庭。

三、想 念

认识至今,转瞬间几十年过去了,社会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变的是我对儿时好伙伴的思念。因为秀平满是微笑的面容早已烙在我的脑海里,儿时相处的情景也时常浮现在我的回忆中。当年的小玩童,现在已经有了孙子辈。闲暇之时,时常忆旧。遥望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我心中默默地为之祈福。

“乃谦,明天上陵川,去找你那伙伴。”2017年中秋节前夕,电话里传来了蒋京华的声音。

陵川,在云台山的那边,与修武山川相连,为什么我如此向往?

小时候听奶奶说,荒年时,许多人到山西逃荒要饭保住了命。守在家里的许多人饿得奄奄一息,是从山西过来的八路军,带来的小米救活了这些人。长大后才知道,与修武相邻的陵川,当年接纳了不少乞讨者。1943年,父亲拿着棉粗布去那里换粮食。八路军老二团六连,是经陵川根据地到西村一带重新开辟修武抗日根据地的。1946年拉锯战期间,许多乡亲又逃到陵川一带躲避战乱。我的曾祖父带领一家人,在陵川度过了1948年的春节。我时常盯着地图,想象大山那边是什么样。看陵川的秀美山川,看看祖辈当年逃难的地方,见见儿时的小伙伴,成了我心中的渴望。

这年五一国际劳动节前夕,蒋京华驾车与我在山上跑了一大圈。从茶棚古道爬到岭上时,看到路边建的一面仿古墙,上边写着鲜红的大字“建设大美古陵、小康陵川”。我说:“陵川平城有一位小学同学,35年没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这才有了蒋京华的电话。

四、寻 找

去陵川平城那天,与京华一块来的还有同学陈建昌。我们三人上修陵公路,穿越叠彩洞,路过茱萸峰,进入了山西地界。

登上高山之巅,看到奇花异草,连我这个山里人都感觉十分新鲜,那长年生活在县城里的两位更是感觉美不胜收。建昌忙于拍照,京华则希望找到中药材,那快乐劲儿就像银环到了朝阳沟。路边一丛灌木,没了叶子,枝条上结满了鲜红的小圆果,密密麻麻的红彤彤一片。村庄和梯田都在半山腰,房屋错落有致。再往后走,村庄在岭头上,梯田环绕着村庄,住宅都是瓦房楼。无论村内街道还是公路两旁,都十分整洁,令人舒心无比。“长年生活在这里,真跟神仙一样。夏天找处闲房住下来,该是多么享受!”京华兴奋地说。

走进庄稼地,那玉米长势特别好,秆身粗壮,穗如棒槌,比平原地区水浇地生长得都好。出了深山,进入丘陵地带,庄稼地面积更大了,一块连一块,铺满了整个山川。陵川,真应该叫米粮川!

过了县城,过了平城,临近中午,我们终于到了草坡村。村口立着一个大牌坊,两边草坪上栽着一行行翠绿的小侧柏,外边就是玉米地。蓝天白云下,一排排楼房红墙红瓦,在秋野里显得十分美观。村口修了一个大花池,池子中央的假山上刻着“生态立村”四个大字。村前的小广场,晾晒一片又一片金灿灿的谷子。

五、见 面

大美古陵,小康陵川,名不虚传!当初,听到草坡这个村名,还以为是荒蛮乡野,今天才知道原本就是富庶之地,怪不得荒年时河南人流落到这里,怪不得秀平一家人当年没有返回原籍,而是把根深深地扎在了草坡村。

“秀平,秀平!”一踏进院子我便喊。出来一个敦敦实实的男子汉,自我介绍后知道是秀平二弟晋平。过了12时,秀平从平城赶回来。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总算找到你了,总算找到你啦!”我们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四目相对,热泪盈眶。

岁月催人老。长福叔患病无法行走,长福婶满头白发,耳朵又背。突然从老家来人,两位老人也是满脸欢喜,我给他们拍了合影照。秀平弟兄四人在平城镇设宴款待我们,谈往事,谈未来,我们举杯畅饮。分别时,秀平还特意准备了山西陈醋和他们食品厂生产的月饼。

到了陵川,到了我向往已久的地方,到了我思念已久的伙伴家里,35年的愿望终于实现,心想事成的感觉真爽、真美,连同行的蒋京华、陈建昌都替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