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树林

生活在北方地区的人，对白菜都有着割舍不断的情缘，直到不惑之年后，我才知道再熟悉不过的白菜蕴藏着那么多有趣的故事。

大白菜是个宝，家家户户离不了。白菜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寻常、最能呈现烟火气息的蔬菜。从懂事的那个年月起，白菜就没有离开过我的生活。特别是寒冷的冬天，大白菜总会成为饭桌上的菜品，即便在蔬菜种类日益丰富的当下，想必白菜也是家家户户的必需品。

每次看到绿叶青翠、枝梗雪白的白菜，思绪总会拉回到过去的日子。那个时候，家里还有一分多的菜地，就在家南边不远的地方。每年立秋前后的一段日子，正是种植白菜的好时候，可能是温度正适合白菜生长吧。菜地里早已经翻过，也被母亲用锄头整理成一垄一垄……将买好的种子点到垄的正中间，需要立即浇一次透水。之后，在风儿的抚摸下，白菜苗就会拱出地皮，青凌凌、脆生生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白菜是很好照应的，大概白菜苗出土后隔几天浇一次水就能侍候得当。

西风渐紧，落叶萧萧，白菜也到了该收获的时节。窝在地垄间的白菜，外层的叶子如裙摆一样松散，但用手一捏已经非常饱满瓷实，我们姐弟几个和母亲一起将叶子掰掉，再拉住根部轻轻一拽，白菜便脱离了土壤……在以前的日子里，每家每户都要储藏不少。

白菜是一种百搭的菜品，几乎可以和所有菜进行搭配。白菜炖豆腐、虾米煮白菜、醋熘白菜、白菜饺子……可谓是荤素随意，自由组合，白菜成为百姓餐桌上的“烟火和清欢”。普普通通的白菜，在寒冷肃杀的季节，承担起人们果腹之重任，功劳人人皆知吧。

也许是白菜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让我产生了些许“审美疲劳”，但白菜柔嫩的质地、清香的味道始终不会忘记。尽管白菜不能和大江南北的名菜相比，但历史上同样征服了很多人的胃口，白菜也在一些名人笔下“黄袍加身”般美好。宋代诗人范成大说白菜比肉还好吃：“拨雪挑来踏地菘，味如蜜藕更肥浓。朱门肉食无风味，只作寻常菜把供。”而对美食造诣很深的苏东坡也认为白菜的味美不减羊羔、熊掌之类，曾赋诗曰：“白菘似羔豚，冒土出熊蹯。”

白菜，平凡朴实，不仅是寻常烟火的体现，更能够从其身上“见物见事见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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