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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曾子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1)，昔者吾友（2）尝从事于斯矣。”

【译文】

曾子说：“有能力却向能力差的人请教，知识多却向知识少的人请教，有就像没有一样；充实就像空虚一样；被人冒犯却不计较，从前我的学友已经这样做了。”

【评析】

本章曾子讲述虚心求学、不耻下问的态度。

（1）校，同“较”，计较。

（2）吾友，旧注均以为是指颜回。然而孔门弟子三千，贤德者又岂止颜回一人，曾子所列举的几个方面，应该是依据所长，各有所指，以为榜样。

曾子的思想与孔子一脉相承，从本章曾子的语气来判断，这应该是他对弟子的教诲之言。

首先，曾子认为做学问要能够放低身段，以上问下。孔子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公冶长·第五》篇里，孔子评价卫国大夫孔文子说：“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勤勉的学习，不以向不如自己的人请教为耻。

接着，曾子谈到为学需要谦虚的问题，满腹经纶却虚怀若谷，这是大师的境界，也是孔子的修为。孔子年轻时进入太庙当助祭，每件事都要向别人请教，被人误以为是空有其名，滥竽充数。孔子知道后说：“把礼节规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这正是知礼的表现啊。”《乡党·第十》篇记述：“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庭，便便言，唯谨尔。”孔子在乡间，温和而恭谨，好像不太会说话的样子。而他一旦回到宗庙朝堂，慷慨陈词，语言流畅。这不是他不会讲话，只是该说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时候不说，保持一种谨慎的态度罢了。

最后，曾子谈到为人要宽容大度，即便受到别人无礼的冒犯，也不与其斤斤计较。周游列国期间，孔子在郑国与弟子们走散，狼狈地站在东城门外四处张望。后来子贡去寻找他，碰到一个郑国人，他将见到的孔子形容为“累累若丧家之狗”。子贡找到了孔子，并告诉他郑人的描述。孔子听后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说；“他形容得太像了，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体现了孔子宽恕的美德。

（第18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