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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曾子有疾，孟敬子(1)问之。曾子言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远暴慢(2)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3)矣。笾豆之事(4)，则有司(5)存。”

【译文】

曾子病了，孟敬子前来探问。曾子说：“鸟快要死的时候，它的叫声是悲哀的；人快要死的时候，他说的话是善意的。君子应当重视的礼仪有三个方面：整肃容貌，就会远离粗暴懈怠；端正脸色，就会接近诚恳信实；讲究言辞，就会远离粗野无礼。至于笾豆之类的祭祀礼仪，自有主管这些事务的官吏来负责。”

【评析】

本章讲述曾子临死前告诫当政者要重视礼仪，作好表率。

（1）孟敬子，即鲁国权臣孟武伯的儿子，名捷，三桓之一孟孙氏的第11代宗主，世称仲孙捷，谥号为敬。

（2）慢，懈怠不敬。

（3）倍，通“背”，指背理，不合礼仪。

（4）笾豆之事，表示礼仪的程序和细节。笾（音biān）和豆都是古代祭祀的用具，其中笾是盛放食物的竹制器皿，其形制为高脚圆口；豆则是盛放汤类食物的木质器皿，其形制与笾相似，上面有盖子。

（5）有司，这里指主管祭祀、礼仪事务的官吏。

本章是曾子病重期间，对鲁国执政者孟敬子说的话。彼时曾子以教书育人为己任，是继孔子之后儒家学说的代表人物，虽然没有在鲁国担任官职，但执政者仍然表现出对他足够的尊敬。听到曾子染病的消息，孟敬子亲自前来探望，曾子则不失时机向他阐述身在上位的人如何做好礼仪的表率作用。这段话是否针对孟敬子而发，已然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曾子言辞恳切，执守中庸，意味深远。无论在何时何地，曾子都将孔子推崇的礼放在首位，自己更是一生知礼守礼，从不僭越。

（第17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