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朱颖江

“铁锅沙炒花生。”“沙炒花生。”12月16日20时，解放路（工字路至山阳路段）两侧有许多流动商贩趁着夜色售卖水果、蔬菜、零食等商品，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炒花生最为吸引人。

“这花生真的是铁锅沙子炒的吗？”解放路与工业路交叉口西南角，停在路边的面包车内装着几大麻袋炒花生，一位老人有点怀疑花生的制作方法，再三向男摊主确认。

“叔，您随便抓一把花生，看看手上有没有沙子。要不，您尝尝，塑料袋和麻袋里的随便尝。”男摊主说着，便从车上的麻袋里抓了一把花生放在老人的手里。接着，他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这位老人拨出一粒花生，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不知道是老人给男摊主带来了好运，还是铁锅沙炒花生吸引了大家，10多分钟卖出了七八包花生。心情大好的男摊主主动和老人攀谈起来。该老人咂了咂嘴，说：“就是这个味。”

炒花生在年轻人眼里“不值钱”，也没有开心果、巴旦木、松子、榛子等身价颇高的干果吸引人。当然，年轻人也不懂铁锅沙炒花生和烘干的花生有何区别，更不懂在老一代人心里，炒花生和过年的关系。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只有过年的时候，母亲才会拿出一些花生用沙子炒熟后当菜来招待客人……”寒冷的冬夜，这位老人的回忆让人感到一丝丝温暖，酥脆的花生打开了老人的话匣子，附近几个卖东西的摊主也加入讨论，回忆起过去的时光。

人就是这么奇妙，有共同话题时，什么话都能敞开了说。男摊主说，每年临近春节时，他都会卖花生、瓜子、巴旦木等炒货。之前，烘干的蒜香味小花生最好卖，还有巴旦木。今年不知怎么回事，一直畅销的那些炒货销路不好了。前几天进货，他看到厂子生产的铁锅沙炒花生，就想起自己小时候家里炒花生的往事，便进了一批货，没想到两天就卖完了。看到铁锅沙炒花生销路好，他干脆只卖这个。

男摊主说：“年轻人买这个就是图个新鲜，许多中老年人会买很多，想必是怀念以前的生活了。”

先前尝花生的老人说，他10多年没有吃到过这么香的花生了，用铁锅沙炒的花生和烘干的花生口感完全不一样，前者酥脆，保留了花生原有的香味；后者口感发硬，因添加了各种香料，根本吃不出花生的香甜味。

老人接着说，小时候特别喜欢过年，因为过年可以吃到炒花生、炒瓜子这些稀罕物。以前家里种的花生主要用于榨油，这些油是要卖钱过日子的，花生也显得特别金贵。那时村里谁家要是炒花生了，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香味。

人的味蕾很奇怪，总是能够深刻“记住”过去的味道，面对如今琳琅满目的食物却吃不出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