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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07日
冬日的“红果果”
本报老年记者 杨凤莲
春天,小区的西府海棠从挂蕾、开花到落红肩头,每一个时序的轮换,都是早春最美的风景。
那顶着春寒鼓出的娇小花苞,转眼间就长出一簇细长的青色花柄。那被细腻胭脂红包裹的花蕾,像小巧铃铛似的摇出了万种风情……
一夜醒来隔窗观望,满树繁花俏枝头的胭红霞蔼,将小区装扮成西府海棠花期盛时的仙境。特别是从树干上突兀冒出来的几片绿叶,一簇似开、将开、已开的胭红粉白花朵,那老树着新花的美啊,只要随手一拍,就是一帧画;那花期将过的飘飞落红,真可谓追风助势声势浩大,只见粉白的花雨顿时落满了头、铺满了地。于是,我掬几捧落花摆成心环,权为海棠花事的落幕送行。
海棠无香艳极至,媚入骨髓即退场,开始养育毫不起眼青色小果的漫长日子。
11月初,气温骤降,想起小区寂莫了一夏一秋的西府海棠,我连忙加衣下楼,来到最近的一株树下。
啊呀,那久违的海棠竟又给了我满眼惊喜。
只见其依然枝繁叶茂,黄里透红的果实繁星般缀在枝叶间。海棠果颗颗都很精致,光泽度也特别好,近看玲珑剔透,极像釉质上乘的瓷器珍品,令人心生爱意。枝头的果实熟透了,黄中泛红,与叶间的半红半绿相映成辉,竟让我想起小时候吃过的“花红果”,只是袖珍到了极至而已。伸手摘一颗品尝,略有甜味,但更多的是苦涩,远远比不上儿时吃的“花红果”味道。但一群麻雀落在枝头啄食正欢。从它们叽叽喳喳的叫声中,我似乎听懂了鸟语,那是它们感谢海棠树慷慨送食粮的声音啊。
是啊,与之相邻的黄金槐叶已将落尽,合欢和其他花木都叶黄色淡,在这虫子逐渐减少、觅食越来越困难的冬季,这一树树的海棠果,可真够鸟儿吃好久的呀。即使被寒风吹落地上,也是鸟儿可果腹的过冬之食。
于是,我也与鸟儿一样,由衷地感谢起西府海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