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朱颖江

曾经的冬天是那么漫长，却又那么开心。大雪飘飘时，打雪仗、堆雪人、溜冰……一场雪，能玩出百种花样。同样是一场雪，“小饭桌”就显得“寒酸”了：烩白菜、炒萝卜；炒白菜、炖萝卜……永远都是那几样菜。

在很长的一段岁月中，每到立冬前后，家家都要忙活一件大事：储藏过冬的菜。

进入20世纪，农业科技快速发展，反季节蔬菜让“小饭桌”变得丰富又丰盛。在“90后”“00后”的记忆中，白菜、萝卜是一年四季都能买到的普通蔬菜。但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白菜、萝卜是过冬的必备菜。

11月30日早晨，市民刘巧女推着借来的小车，步行到建设路万方桥下买萝卜。青翠的萝卜带着泥，看着非常新鲜，1公斤售价0.4元。刘巧女熟练地挑选萝卜，菜农帮忙打包、过秤时，惊喜地说：“30公斤。我每天来这儿卖萝卜，第一次遇到阿姨这样的大客户。”

正如菜农说的那样，现在一年四季都能买到新鲜蔬菜，谁还会大量采购冬储菜。

刘巧女今年70岁，身体硬朗，说话爽利。她说，反季节的萝卜没有冬季上市的萝卜好吃，现在的萝卜口感脆、水分足、回味甜。每年这个时候的萝卜价格也便宜，她趁着便宜会买很多做成萝卜干和咸萝卜条。萝卜干储备起来，用它炖肉味道特别鲜美；咸萝卜条爽口，下饭又下酒，她一家人很喜欢。

“经历过苦日子，现在总喜欢忆苦思甜……”话匣子一旦打开，回忆就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刘巧女说起过去的事情滔滔不绝。几个正在买萝卜的中年人也附和着，你一句、他一句，回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家家户户在冬天买菜、存菜的情景。

“冬令成，万物藏。咱焦作自古就有‘冬藏’的习俗。”一名中年男子说，以前冬天，大家都是拉着平车去买菜。去的时候，小孩坐在车上，大人拉车。回来的时候，车上堆着白菜、萝卜，成捆的大葱盖在最上面。大人在前面拉车，小孩在后面推。他家住的大杂院里有3户人家，每到冬天满院子都是菜，小孩子都没有地方玩。

该男子继续说，那个年代的人都没啥钱，住在一起的几家人就比看谁家会过日子。腌酸白菜和萝卜是妈妈们必备的手艺。他家冬天要腌三大缸酸白菜和一大缸萝卜，腌制的菜能吃一年。由于小时候吃腌制的菜太多了，他现在最怕吃这些东西。“我曾以为冬天都要吃白菜、萝卜过，没想到，现在冬天什么菜都能吃到。一转眼，过去的日子都成了回忆。”该男子无比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