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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子曰：“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1)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公西华（2）曰：“正唯弟子不能学也。”

【译文】

孔子说：“如果说到圣与仁，我怎么敢当呢！不过是努力学习不知道满足，教诲他人不觉得疲倦，只是这样罢了。”公西华说：“这正是弟子们学不到的。”

【评析】

本章是孔子的自谦之语。

（1）抑，这里是连词，表示轻微的转折。

（2）公西华，原名公西赤，字子华，春秋末年鲁国人（今山东省菏泽市东明县人)，比孔子小42岁，位列孔门72贤之一。公西华擅长礼仪外交，孔子称他“乘肥马，衣轻裘”，说明他在齐国的外交活动很成功。

本章紧承上一章。上一章孔子说自己没有达到君子的标准，本章他又认为自己远没有达到圣与仁的境界。这句话无意间给我们透露一个重要信息，即春秋之时已经有人将孔子称为圣人。《子罕·第九》篇里，吴国的太宰问子贡：“孔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你的老师是圣人吗？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才能啊。子贡回答说：“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这是上天让他成为圣人的，同时又让他具备了各种才能。在当时，不仅太宰和子贡有这样的看法，很多人都把博闻强识的孔子当成是未卜先知的圣者，以至于大家有了困惑就去向孔子请教。《孔子世家》记载，公元前494年，吴国打败越国，在拆毁越国都城的城墙时，发现了一块可以装满一辆车的庞大骨头，谁也说不清楚它的来历。后来找到孔子，孔子一看就知道，这是防风氏的骨头。当年大禹召集各部落首领在会稽山会盟，防风氏来晚了，就被大禹所杀，所以这里留有他的骨骸。这件事后，大家都对孔子极为敬佩。

当然这些只是孔子博学所反映出的冰山一角，但他受人崇拜并称之圣人与仁者，也是当之无愧的。然而孔子却不这样认为，表示这只是自己勤奋学习、努力施教罢了。这种谦卑的态度令弟子公西华大为感动。在他看来，孔子高尚的品德比之精深的学问更令人难以企及。

（第17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