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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9月11日

母校

□石永刚

我的初中,是在距离本村二三公里地的东新庄中学就读的。

东新庄中学设在村子东北角的一条小河边,并列两排七八间青砖大瓦房,围起来就成了校园。操场在围墙外面,一块平整的土地两头安着两个篮球架,这就是操场。虽然有些简陋,但我在这里学到了很多知识。

当时一个班里有四五十人。出于对学科知识的渴望和憧憬,每节课对我来说都像在“奇幻森林”里探险一样那么有趣。初一时的班主任是葛永文老师,他教数学课。葛老师身材瘦削,两眼炯炯有神,一副和蔼的表情;语文老师祁永福,课堂语言抑扬顿挫,课堂内容丰富多彩;英语老师康长岭,皮肤黝黑,大圆眼睛,讲课时声音洪亮;葛老师和康老师偶尔会为我们上一节音乐课,弹奏着脚踏风琴,有《牡丹之歌》《军港之夜》《外婆的澎湖湾》等。乐音从脚踏风琴中有节奏地飘出来,和着我们的歌声,在教室里回荡着,一种拔离困窘生活的优美,让我感觉像云朵一样飘了起来……当时的那点启蒙,也成就了我至今对音乐的喜爱。还有风趣幽默、洒脱又有些桀骜的物理老师;年轻美丽略显腼腆的生物老师;戴着眼镜、略显忠厚又聪慧的政治老师……

记得初二刚上几何课,由秦随安老师担任。有一天,秦老师带领我们学习尺规作图法。秦老师讲了两遍,想让同学来演示,提问后班里没人主动演示。我想回答,但回头看全班没有一个人举手。秦老师目光巡视中,捕捉到我眼神中的跃跃欲试,提问了我。我演示后,秦老师表扬了我,同时指出我不够准确的词语。那次自己主动尝试的展示和老师的鼓励,我依然记忆犹新。

还有一次语文课,课后题我看了不怎么懂,自习课便主动向祁老师请教。老师给我讲了一遍,结果到讲课的时候,老师让我来讲解,我依然讲不明白。老师又在课堂上讲了两遍,至今想来还有一种窘迫感,同时被老师的耐心深深折服。

记忆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像筛子一样,那些痛苦的、失落的,往往被遗忘;而那些快乐的、用心的,大多数被留下来。这可能也是一种无意的选择吧。

忘不了化学老师王永生,因为没有化学实验仪器,他用各种道具来演示。他会拿起一个粉笔盒,然后用细长的手指在下面慢慢滑动,同时慢慢讲各种化学实验的步骤。在他的演示和讲解一下,我们真的“看”到了:酒精灯蓝色的火焰在烧瓶下跳跃着,有色气体顺着管子充入烧杯里的液体,而液体开始产生沉淀物……而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想象也像化学反应一样产生了很多新的物质。

忘不了语文老师赵全堂,在冬天看到我们几个路远的男生晚上不回去,只能啃从家带来的硬馒头时,主动找到我们,在他的宿舍火炉上每天多熬一大锅玉米面糊涂。端起那碗热糊涂,把冷馒头泡进去,就着自带的咸菜,吃到肚子里,整个晚上身体都是热乎乎的。

忘不了英语老师袁遂安,热情大方,对我们总是一遍遍鼓励。那时初三,我的英语成绩较差,特别是语法知识,很多都是空白。那段时间,只要袁老师自习课去班里巡查,转到我座位旁时,我都会拿出笔记向老师请教。有时一问就是20多分钟,甚至会为了一个想不通的难题和老师争论半天。老师从不着急,总是笑呵呵地给我讲了一遍又一遍。短短两个多月,我的英语成绩竟提高了20多分。

后来,由于合校并点,母校被撤销了,改成了一般的住户。每次回家路过母校时,我都会多看几眼,这个自己学习生活过的地方,在小河的波光粼粼中,脑海中一遍遍回忆那些老师、同学,以及那段对未来充满无限向往的初中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