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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子之所慎：齐(1)、战、疾。

【译文】

孔子所慎重对待的是斋戒、战争和疾病。

【评析】

本章是夫子一生所慎重之事，表现出他对战争的厌恶和对古礼的尊重。

(1)齐，同斋，指祭祀前清净身心，以示虔诚。

《左传·成公》记载：“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国家最重大的事情，在于祭祀和战争。“祀有执膰fán，戎有受脤shèn，神之大节也。”祭祀有分祭肉之礼，战争有受祭肉之礼，这些都是为了跟神灵沟通，以获得吉凶的占卜，得到庇佑。以上的两件大事关乎国家层面，当然要慎之又慎。而面对疾病时个人的祈祷，在古人看来也是非常严肃的事情。因诚而敬，因敬而慎。

其一，慎于斋戒。古代天子或诸侯在主持重大的祭祀活动前，必须要斋戒。斋戒时沐浴更衣，不吃荤，不饮酒，不与妻妾同房，整洁身心，以表达虔诚。《乡党·第十》篇记载：“齐必变食，居必迁坐。”斋戒时一定改变平常的饮食，居住时也要搬往别处。这些都是为了在祭祀之前，使自己的内心变得虔诚。只有这样，祭祀才有意义。有关于这一点，夫子明确提出：“吾不与祭，如不祭。”如果我不能参加祭祀，表明自身不够虔诚，那就如同没有祭祀一样。

其二，慎于战争。夫子倡导仁政、礼治，反对各种战争。因为每次战争的背后，都是百姓涂炭，民不聊生。《卫灵公·十五》篇记载，周游列国居卫期间，灵公最初对夫子的到来表达了热情，并给予其在鲁国做司寇时同等的待遇。当有一天，他向夫子询问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问题时，夫子回答：“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有关祭祀的情况，我曾经听到一些。至于军旅方面，我从没学过。夫子的回答让急于富国强兵的卫灵公很失望，他对夫子的热度也随之急转直下，甚至连说话都不正眼看了。第二天，夫子离开了卫国。难道是夫子真的不懂军事吗？显然不是。当年齐鲁两国在夹谷会盟，身为相礼的夫子调兵遣将，文具武备，使得相对弱小的鲁国以胜利者的姿态全身而退。而弟子冉求后来在齐鲁之战中取得重大胜利，当时季康子好奇地问他这身打仗的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冉求回答：“学之于孔子。”所以，夫子并非不会打仗，而是厌倦战争，谨慎地阻止并避免它的发生。

其三，慎于疾病。春秋时期，医学尚未成形，巫蛊依然繁盛。人们对于疾病有一种天生的畏惧，甚至认为患病是由于自己做了不道德的事情而受到上天的惩罚，所以要向神明祈祷，以示敬慎。《述而·第七》里就记述有夫子病重时，子路替他向神祇祈祷的事情。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保持身心的健康，谨慎地对待疾病，也是孝道的一种体现。

（第15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