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明

五一假期，女儿、女婿陪我去陕北自驾游。我们从山西境内沿108国道西行，经禹门口黄河大桥进入陕西境内，折而向北顺着沿黄公路前往壶口瀑布。这条公路是在黄河西岸紧贴着河道蜿蜒北去。

位于两省交界的九曲黄河，实际上是在长数百公里的秦晋大峡谷底穿行。在我的想象中，母亲河应该是黄水滔滔、波滚浪翻，如万马奔腾，汹涌向前。可当隔着车窗眺望它的真容时，我愕然了。在沿途几个观景点停车临岸细看，只见一条略带土黄色，几近清澈的绿水，在群山逶迤、险峰连绵的大峡谷中时宽时窄、时隐时现，款款而来，就像江南山谷中的小溪，温和柔顺，缓缓流淌；又好像天上七仙女织就的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白绿色锦带，飘落在被亿万年河水冲刷下砌的嶙峋陡峭的河床之中，在暮春暖阳的映照下闪烁着鳞鳞波光。虽然是枯水季节，但自幼从书本上和歌声里描述的深深刻在脑子里的那条奔腾咆哮、泥沙俱下、桀骜不驯的黄河，竟然是如此温文尔雅，舒缓秀美，实在是让我惊诧不已。

好在到了多年向往的壶口瀑布，没有让我失望。如在雨季丰水期，万里黄河流经此地，由300多米宽的河面缩为50余米，飞流直下，跌入30多米深的石槽中，形若巨壶注水，激起滔天巨浪，声若雷鸣，其壮阔雄浑之景名扬海内外。

现在虽是枯水季节，河面有所缩小，但它那湍急跌宕、飞身而降的雄伟身姿，仍像一条在形似壶口的狭窄河床上永不停歇劲舞的苍龙，不舍昼夜地奔腾向前。观赏着它那激流飞瀑、惊涛拍岸的壮美景色，听着那响彻云霄的轰鸣声，亲吻着那腾空而起且漫天飞舞的水雾，让我领略了千年母亲河的壮丽景色和厚重胸怀，壶口之行，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