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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16日

窗前过客

□王保利

立冬过后,我每天早晨练习太极拳由小区的竹林边,挪到了家门口一商厦一楼的空闲处,既可御寒,又很安静,爱人说这个地方真好。

环境好是一方面,关键是眼前有两扇1.5米宽、2.3米高的玻璃窗。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还是心存杂念,没有做到“守静笃”,不然,一个个“过客”怎么能从心间匆匆穿过?

过客,是暂时的生活;修炼,是漫长的折磨。

黑夜是黎明的过客。常言道:早睡早起身体好。可冬季的天,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偏偏喜欢给你作对,不照谱来,还没等人们下班,他一抹拉脸,就着急八慌地拽上黑色帷幕,进入黑咕隆咚的梦乡。他虽说早早地入眠了,可迟迟叫不醒。当天6时许,人们开始晨练了,还不见他拉开窗帘。太阳公公实在看不过眼,就从遥远的东方点亮一盏明灯,越举越高,让黎明把黑夜给唤醒。沉睡的黑夜,揉揉惺忪的睡眼,啊!黑暗的梦境这么短,一觉醒来发现已是黎明。

黄叶是季节的过客。楼前的那株樱花树,经过七八年的历练,已出落成两层楼高、碗口粗,犹如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性格开朗,态度分明,该在什么季节就怎么梳妆,我行我素,让人敬仰。她庆幸自己在春潮涌动时葳蕤过,在夏日炎炎中热烈过,在秋风秋雨中辉煌过。此刻,她在寒冬之际,就要告别生长的树枝,载着岁月留痕的脉络义无反顾飘落,去寻求自己的诗和远方。樱花树的秀发脱落一天一个样,看着就有些心酸。凛冽的寒风也不忍再吹,冬日的雪花也为之垂泪,因为目睹她一天天清瘦,一日日憔悴。落叶依然那么潇洒,无怨无悔地向人们挥挥手,道一声:等着我,繁茂的春天就在眼前。

雾霾是晴朗的过客。仰望窗外的天空,湖蓝如醉,家里的空气净化器也静默有些时日了。遥想5年前,雾霾大半年时间都在翻腾演绎着海市蜃楼般的情景剧,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那时的空气净化器,努力工作到“爆表”,可依然改变不了空气质量。它在怒吼,它在咆哮,雾霾依旧是剧中的主角。打败雾霾这个妖精,不能寄希望于净化器这个“孙悟空”,而是要靠“人定胜天”的自己以及绿水青山的理念,才能让晴朗的天空舒展开来笑靥。本来绿色、蓝色就是我们的本色,一切诸如雾霾的妖魔,都是人间的过客。

吞吐开合问刚柔,曲中求直讲蓄发。凝眸窗外,奔跑的女孩儿,也许是迟到的过客;慢慢行走的老翁,她是岁月的过客;一辆辆摩托车,是地方暂时的过客;楼上的灯光,是晚间的过客;口罩,是时间流逝的过客;疫情,是岁月静好的过客……

林清玄说:“如若我们虔诚地相信美好,美好便会不约而至;如若能在季节的末端,看到美好如花朵绽放在春的枝头;如若能在转身间,遇到喜欢的风景,轻轻地道一声:原来你也在这里呀!该是多么欢喜。”是啊,处于凄风冷雨的周遭,还应想到明媚阳光的味道;行走在严寒冰雪的路上,我们应看到还有温暖的港湾和亲人的怀抱。不管怎样,倒着走,美丽的风景也会映入眼帘;逆着风,馥郁的芳香也会扑进心房。

一切过往,皆是序章。窗前的一切是过客,蓦然回首,人生如寄,每个人、每件事无不是匆匆过客啊!那些我们能够亲历的光阴,一切仿佛过眼云烟。人生本过客,何必惹尘埃。路过的耐人寻味,留下的便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