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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14日

儿时的游戏

□王明彤

早晨,落雨打在雨搭上的噼啪声传入耳中,又是一个雨天。孩子们去景区游玩,还要露营,我和老伴不愿意去,想着“神兽”们走了后可以清静一下,谁知却来了个寂寞。虽然没人争电视机了,还可以翻看几页书,但都不如孩子们在家时心情怡然。

雨中回忆,想起了儿时雨天的玩乐。那时几乎没有玩具,而且也不允许儿童多玩耍。城里的孩子大都会像《红灯记》中李铁梅一样去拾煤渣,农村的孩子则是挖野菜、拾干柴,只有雨天才能自由支配时间,我们就玩掼“砂锅”的游戏取乐。

掼,读作guàn,有扔、撂等含义。掼“砂锅”也就是玩泥巴,两个人就可以玩,多则不限。当然,人数太多也不太行,一般是三五成群为宜。

秋天雨多,挖些湿土,几经揉搓,就成了一团软硬适中且有黏性的泥巴。

几个小孩各抱一团泥巴,找一处高门楼人家,青石条的台阶是战场。取一块泥巴在一只手上捏一个圆筒状,必须有底,捏好的筒状物就叫“砂锅”。最好的“砂锅”是筒高且直,上下一致,底部越薄越好。再经过“石头”“剪刀”“布”,来决定先后顺序。第一名把自己的“砂锅”用一只手托起,口中念道:“东头卖煤,西头卖煤,打烂‘砂锅’谁赔?”其余小伙伴则齐声应答:“我赔。”因为人多应答不齐,就会多问几遍“谁赔”,直到应答一致方罢。随后就把“砂锅”慢慢举起,口中发出“呜”的长音,举到最高时“呜”声停止,突然翻掌把“砂锅”口朝下掼向台阶,让“砂锅”底部崩开口子。在“砂锅”即将落地的同时,掼“砂锅”者和其他小朋友争抢喊“蛋”“片”,颇有知识竞赛抢答的味道。“蛋”是用一球状泥把“砂锅”的洞盖住,“片”则是用一小团泥拍成薄片盖住窟窿。于是,参与的小朋友都拿住自己的一份泥巴,这些泥巴都归掼“砂锅”者所有。虽然“蛋”“片”关乎切身利益,我们会争辩,但绝不会吵。“蛋”“片”的赔付以掼“砂锅”者喊的为准,他喊出以后再喊的一律为“蛋”。

接着依次轮番上阵,几个回合下来,有的孩子会把自己的泥巴赔光败下阵来。想要参战,只有重去挖些泥巴来,才有参战资格。我从来没有败过阵,颇有成就感。

因为掼“砂锅”时唯恐自己的洞小获得赔偿少,每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砂锅”崩起的小泥团就四处乱飞,溅到身上甚至冲进头发里,打到脸上还生疼生疼的,但我们义无反顾地玩着。

由于雨天的缘故,大人很少来干涉我们。有的人家看到后笑了笑,认为门庭若市、笑语不断,是件好事;有的人家却会赶我们离开,因为我们不负责打扫战场,他们认为脏了门口,打扫太麻烦。

其实,在春天我们也会玩掼“砂锅”的游戏。春暖花开,农村有人会建房子,多为土木结构,他们拉土准备和泥前,要用水把土洇透才能用。主家没有开始用,我们就先人一步,开始挖泥、团泥掼“砂锅”了。只要有一个小孩挖到泥巴,许多小孩就会知道,而且趁主家不注意偷偷去挖泥巴。人多力量大,几十个孩子每人一团,那堆土就会被挖去一个大坑。有的人会轰赶我们走,但不会吵我们,有的就要吵了。对于爱吵的人,我们是愈吵愈挖,非挖他个心疼不已才善罢甘休。

掼“砂锅”,现在的孩子不会玩了,大人们也不屑传授,它将是一门失传的游戏。我最爱的掼“砂锅”,只能深深埋在心中,成为永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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