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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10日

归园田居

□南乡木

拜访许先生庄园,我与妻饱餐了独具魅力的捞面条、品鉴了绿豆纯净水特制粥,饭后又漫步正在修筑的500米总长的环园幽道,细听着许先生对其未来的精准规划。手摇蒲扇,满目叠翠和硕果,使人在高氧的原生氛围中亢奋不已。

许先生的庄园已经营六载。这些日子,我和同学们没少麻烦他,隔三岔五地聚会、聊天、饮酒、茶叙、品果,使我们这些生长于斯的穷哥们儿终于在中年驿站后,拥有了一处静谧的闲聚之地。吮吸着南乡清新的空气,遥望着幽蓝深邃的苍穹,操守着正宗的乡音,讲述着旁人难懂的故事,真有一种将岁月拉回40余年的豪迈和青涩。

与我同龄、小我几个月的许先生,和我同学四载。之后他便考入大学,到省城求学谋生。记得在他的母校财专,我有一年假期在去开封上学时途经看望了他和国庆同学。在那敞亮的学生餐厅,我们围拢共享着精选的饭菜。那年的一个周末,他来开封看我,晚上没走,我安排他与我同床。谁料夜里突查违规留宿,他连忙按我们同室人员的交代,将头埋在被窝,幸而躲过一劫。次日,我陪其闲逛古城,在龙亭公园西侧的杨家湖之东北角,我们见一个拦网处似有东西在扑腾戏水,就上前查看究竟。许先生拉了一把竖网,发现是一条几公斤重的大鱼,不幸钻入网眼,进退维艰。我就上前默契配合,一边注视周边“警戒”。在“安全”谨慎的前提下,迅疾把距岸几米远的鱼儿拉到湖边。我当时带着一只军绿色的挎包,并用随身的小刀将巨大的鱼头割破,方才从密集结实的网眼中将鱼取出,并快捷地装入挎包。临近中午,游兴已尽,趁着紧张刺激的心境,我们找了一家可以加工鱼的小食店。许先生吩咐店主如何做法,我们就在古城小店中,饱享了一番“吃鱼话鱼鲜”的别样“大餐”。湖鱼的香鲜,外加惊险的来历,使我们品味了与家乡运粮河上一同逮虾、摸鱼、掏螃蟹的异样感觉。

许先生和我们之间的故事不胜枚举。他从家乡到省城再回家乡,一路走来,我们这些经历相当性情相通的老同学,相扶相持,志同共鸣,胜似手足。年轻时的心强气盛,成长中的桀骜不驯,彼此的鼓舞激励,温馨的提示拨引,细致的关怀体察,都一一镌刻在纯美的心田。串村认门、家访交心、文理“大战”、爬坡共携、学鉴相长,虽岁月悠长却愈感此生无悔。

六年来,许先生以一种归去来兮的壮姿,踏返故里。尽管仍未放弃手中的事业,还在操持着敬老携幼的繁重家务,履行着凡人的天职,可透过他娓娓道来的文史观、人生观、宇宙观、伦理观等独到的感怀,足以令吾深切领识到,他已然卸下征战的马鞍,放缓了曾经的冲锋。田园里,其能登上布履、穿上脏衣、戴上草帽、驾上耕机、躬身泥土,蹲守着与农民兄弟同流汗、共耕作,与劳动者说笑嬉闹、不分伯仲,喝着大碗茶,吃着海碗面,叙着家乡情。古铜色的面颊和一身土装,又让其重返数十年前顶风逆寒的少年。凡此,也让我读到其心上无枷锁,身上无繁务,不为往事忧,只愿余生笑的另类境界,洞见了一种开放、吸收、接纳的清澈和温柔。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田园”。谨愿许先生的乡间岁月喂马劈柴、共话桑麻、读书品茗,皆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