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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8月05日
儿时薅草那些事
□朱帮义
上世纪50年代末期,家乡成立了生产队,队员按各自的身体状况干农活、记工分,一个强壮的男劳力可以挣10个工分,一个女劳力可以挣8个工分或7个工分。到了年底,家户们根据劳力的多少、挣工分的多少分粮分菜。谁家劳动力多,工分挣得多,分粮分菜就多。
那时,我正在上小学。每年学校放暑假,在家除了写写作业就是玩耍,没有什么事情干,为了帮助大人做点儿事,我和小伙伴也会结伙到田间薅草,然后送到生产队的饲养室。青草可以喂牲口,队长会给我们记工分。这样,一个假期下来,我也能挣上几十个工分,帮助父母减轻一些负担。
下地薅草时,我手中提一个箩筐,筐里放一把小铁铲,这是铲草的专用工具。到了夏秋季节,地里的庄稼正在生长或即将成熟,红红的高粱,金黄的谷穗,雪白的棉花,节节开花的芝麻,还有成片的大豆、红薯、花生、西瓜和甜瓜,一派喜人的丰收景象。青草大都生长在庄稼地里、路边和河沿两岸,我们满地疯跑,哪里草多去哪里,边薅边用小铁铲除草。渴了、累了,我们就跑到西瓜地里找瓜农要瓜吃。有的地块没有瓜农,我们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无拘无束,非常开心。我们又跑到红薯地里拔一些红薯,到花生地里薅一些花生,再到豆地里弄一些毛豆,然后在路边沟里用大土块垒一个小窑,把红薯、花生、毛豆放入,再找一些柴火点燃烧窑,待土块烧红后跺塌来焖。这时候,小伙伴又三五成群地去薅草,我手脚麻利,薅草速度较快,早早就把箩筐装满了。这时,我会跑到谷地或豆地捉蝈帼。我从小就爱养蝈蝈,听见蝈蝈叫就着了迷。这不,不远的黄豆地里有蝈蝈的叫声,我飞速地跑过去,到了地边再蹑手蹑脚地靠近它。蝈蝈的听觉特别灵敏,听到一点儿动静就立刻停止鸣叫。这时候切不可乱动,要耐下心来等待,否则它会迅速逃脱,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听到蝈蝈再次鸣叫时,看准它的位置,再慢慢靠近它。我怕蝈蝈伤到手指,不敢直接用手拍,就脱下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捂住,然后将其卷进裤腿中带回家喂养。
到了晌午,该收工了,小伙伴又聚集在一起,跑到路边的沟里扒拉开我们事先烧好的红薯、花生和毛豆,大快朵颐地美餐一顿。一个个吃得手上、嘴巴和脸上黑乎乎的,然后一路上欢歌笑语,把草送到生产队。“今天响午我薅了15公斤青草,挣了3个工分。”回到家,我满怀欣喜地向父母汇报自己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