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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哀公（1）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2)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3)，未闻好学者也。”

【译文】

鲁哀公问孔子：“您的弟子当中谁算是好学呢？”孔子恭敬地回答：“有个叫颜回的好学，他从不迁怒于别人，同样的错误绝不犯第二次，不幸短命死了。现在没有这样的弟子了，也没再听说过比他好学的人了。”

【评析】

本章夫子高度赞扬了颜回的好学精神和高尚德行。

（1）哀公，即鲁哀公，姬姓，名将，鲁定公之子。哀公即位后的前十年，夫子还到处颠沛流离，宣扬他的仁政主张，直到哀公十一年，才由季康子派人迎回鲁国。彼时，内有三桓的把持朝政，外有齐国不断侵伐，可谓内忧外患。史书记载鲁哀公曾多次向夫子问政，但只是相谈甚欢，既不能对夫子委以重任，也不能遵从他的主张。

（2）贰，指重复、一再的意思。

（3）亡，同“无”。

在众多弟子中，夫子最欣赏也最看中的是颜回，位列“四科十哲”中德行科第一。不过本章里，夫子却满怀伤感，因为钟爱的弟子颜回死了，年仅41岁。当哀公问及弟子的好学，夫子毫不犹豫地首推颜回，并将其视为独一无二的代表。那么，颜回好学究竟有那些具体的表现呢?

第一，颜回是将学习与实践相结合的典范。《为政·第二》篇里，夫子说：“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我给颜回讲学，他从未提出任何异议，像是一个愚笨的人。又说：“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等到退下之后，我考察他私下的言行，发现他不但能理解所讲的内容，还能有所发挥，可见颜回并不愚笨。

第二，颜回智力超群，悟性极高。《公冶长·第五》篇里，夫子曾问子贡如何看待自己与颜回相比？一向自负的子贡谦虚地说：“赐也何敢望回？”我怎么敢跟颜回比呢？颜回听到一件事，就可推论出与之相关的10件事。而我听到一件事，不过能推论出两件事而已。

第三，颜回是真正能够理解并遵从夫子志向的人。多年以来，他不但是夫子收集、整理古代典籍的得力助手，而且深谙夫子之道，矢志不渝。

第四，颜回讷言敏行、德行敦厚。夫子在与国君谈论弟子的好学时，特别提到了其具有的美好德行。说明在夫子的心目中，好学不仅包括知识学问，还包括德行、修养、处世、为人。而这正符合夫子所设立的四教——“言、行、忠、信”。

（第1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