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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季文子（1）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译文】

季文子做事考虑多次才付诸行动。孔子听到后说：“考虑两次，就可以了。”

【评析】

本章夫子评价季文子过于审慎的处事风格，以为不妥。

（1）季文子：（？~公元前568年）即季孙行父，鲁国正卿，相继辅佐鲁宣公、鲁成公、鲁襄公三代。他廉洁奉公，诚信爱民，克勤兴邦，克俭持家，被司马迁誉为“忠廉皆存”的榜样。

季文子是鲁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政治家，在他去世18年后夫子出生。季文子的“三思而后行”，本来是他的优点，表示做事前考虑周全，避免因草率而犯错，这也符合夫子一贯的主张。《述而·第七》篇里，他教导子路说：“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一定要遇事小心谨慎，善于谋划而取得成功。可见，夫子并不反对事先详加筹划。既然不反对，夫子却又提出了不赞成季文子的三思后行，这是为什么呢？很显然，夫子在这里另有所指。我们可通过两件事来说明。

第一，季文子做事过于谨慎，近乎烦琐。公元前621年，季文子准备到晋国访问。本已备好聘礼，他又让人置办一些丧葬用的物品，这才动身。随行的人问：“准备这些做什么用呢？”季文子说：“以备不时之需，这是历来的古训。如果在晋国遇到丧葬的情况，却没有准备，那就尴尬了。备好了一时用不上，又有什么坏处呢？”

第二，季文子在鲁国推行的改革，强了“私室”，弱了“公室”。夫子对于这场“公室卑、三桓强”的政治谋划，显然并不认同。公元前594年，季文子率先在鲁国推行了“初税亩”土改制度，首次承认私田的合法性，使得被“井田制”困住的奴隶和平民解放出来，在国库充盈的同时，也极大刺激了百姓的生产积极性。在他的努力下，以季氏为首的三桓家族势力不断壮大，并成为凌驾于鲁君之上的强势卿家，这也间接造成了日后鲁国“陪臣执国命”的混乱局面。

（第10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