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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2月16日

小城里的元宵节

□王末已

元宵节这天,焦作周边的乡村都会组织文艺队,十里八乡的村民风尘仆仆往县城赶。县城里三四公里长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演出的队伍和观看的人群。沿街的厂矿企业或单位大多会在门前一字摆开几张长条桌,上面放着一封封草纸包裹着的点心。点心有一咬就掉渣的方酥和饼干,有鼓囊囊里面裹着糖液的梅豆角,还有外边挂着白色糖糊的金果条。再在街中心横着放张板凳,这叫拦演,演出的队伍看到后就会停下来表演。

舞狮的在领狮人手中彩球的引领下,踩着鼓点锣音,一会儿憨态可掬地戏着绣球,一会儿又低头摇晃着毛绒绒的大脑袋耳鬓厮磨地互相调情,引得大家捧腹大笑。

与温情的狮子不同,耍老虎的一上场就唰的一声跃上中间的桌子,桌子上直刷刷竖着两个数米高的梯子。那老虎或虎虎生威或颤颤巍巍,一步步登到梯子的顶端,耍老虎的一边攀爬一边表演动作,到了梯顶一个猛虎啸天,老虎便在梯顶直立起来,引得四周一阵喝彩声。

踩高跷的小腿肚上绑着离地米把高的棍子,走来时像南极的企鹅,笨拙地摇摆着身段和两手保持平衡。表演时却像脱兔一般,噌的一个前空翻,噌的一下又个后空翻,每一次空翻后都能稳稳地站在原地。突然间又一个劈叉坐在地上,旱地拔葱,又稳稳地站立起来,惊得人们瞪大了眼睛。

划旱船要轻松许多,不过走在打扮得上粉下绿、挑着花篮和托着纸驴前的小丑很滑稽。一个胖女人打扮成一个丑男人,头戴黑色老头帽,两边和上面斜插着一摇一动的大红花,手摇一把破扇子,身穿黑色连襟衣,肩搭长长的大烟锅子和布烟包,烟包吊在后背,烟锅子挂在胸前。她一摇三晃,扭着屁股慢悠悠走着,不时地佯装着抽袋烟,逗得大家前仰后合。

小贩们也不失时机,或摆摊设点或沿街吆喝叫卖。卖糖葫芦的肩扛稻草耙子,上面一圈圈插满一串串圆溜溜、红里透亮的冰糖葫芦,洪亮的叫卖声为他招来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吹糖人的手里摆弄着稀稠适宜的糖泥,不停地揉捏着,将糖泥捏成一个窝窝,再将那窝窝口捏住,在窝窝口的一头向下一拉,吹出了一个孙悟空,又吹出一个猪八戒,再吹一个白白净净骑着白龙马的唐僧,最后又吹了一个挑着行李赶路的沙和尚,惟妙惟肖。

这便是小城里人们熟悉的元宵节景象。元宵节过后,新年才算画上了完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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